第308章 千真萬確是，頭也不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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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8章 千真萬確是，頭也不回
宋憶整理了下坐皺的衣擺，遠遠對視臺階之上的男女。
他們倆很登對，郎才女貌。
可他們已經這麽完美了，卻還是肖想他的東西。
貪心，呵。
宋憶掛上冷漠的淺笑，回頭對季如藍說：“謝會長已經在等我們了，走吧。”
“好。”季如藍笑笑，提起裙擺，隨著宋憶款款走上樓梯。
“宋先生，好久不見。”謝白辰伸出手，會長標志性的笑容優雅得體。
“謝會長。”宋憶輕輕握住，“承蒙你不嫌棄，專程邀請我一個無足輕重的人物，參加商會的迎新宴。”
“何出此言？宋先生今年失利，完全是因為在夏城商圈的資歷尚淺，倘若再接再厲，明年必會在商會有一席之地。”
宋憶輕笑：“承你吉言，真心希望，明年咱們還能見上面。”
彼此相視一笑，多少暗湧，匿於無形。
“謝先生。”許錚從會場內匆匆出來，“秘書那邊說，宴會馬上開始，請您去後場，準備開場致辭。”
“好的，就來。”謝白辰點點頭，朝宋憶比了個請的姿勢，“宋先生也一同入場吧。”
“客氣。”宋憶邁步，不著痕跡看了眼身後的季如藍。
女人自始至終沈默不語，就好像根本不認識謝白辰一樣。
呵。
顏丹青陪謝白辰去了後場休息室，而朱砂已經在嘉賓座等著了。
見宋憶和季如藍走來，她很熟絡地上前，笑容滿面地寒暄：“宋先生和季小姐吧？你們的位置在這邊，我帶你們過去。”
“麻煩了。”
幾人走到第四排，按照事先貼好的名牌就座，朱砂的位置貼著季如藍，坐下時，還誇了誇她：“季小姐今晚很漂亮。”
不刻，大廳的燈便熄滅了，只留了主席臺前一排明亮的射燈。
男人在主持人的介紹下上臺致辭，語調沈穩，臺下的人皆頻頻點頭。
一個服務生模樣的人過來添咖啡，行至季如藍面前時，不小心趔趄了兩步。
朱砂淡定地收回腳，壓低聲音斥責：“怎麽這麽不小心？看看，季小姐的禮服都被弄臟了。”
服務員紅著臉，連連道歉：“對不起，是我沒看清路。”
“說對不起有什麽用，待會兒晚宴開席，難道讓季小姐這麽狼狽地用餐？”
服務員一臉難色，心中打鼓。
朱砂揮揮手，遣走服務生，扭頭對宋憶溫和地說：“宋先生，我在休息間備了套衣服，不介意的話，我帶季小姐去換上。”
宋憶眼神淺淡地看向季如藍：“你要去嗎？”
季如藍點點頭：“換了也好，咖啡潑在身上，濕漉漉的，粘膩難受。”
宋憶不說話了，暗黑背景都遮不住他眼裏逐漸冷卻的光。
季如藍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，只是靜靜地等他回答。
朱砂斂眸。
在夏城，謝少是主場，此刻哪怕她強行帶走季如藍，宋憶也不能拿她們怎樣，只是，今天畢竟是商會迎新的大日子，不到萬不得已，她也不願鬧出動靜。
宋憶淺淺地笑了，唇邊依稀有絲落寞：“好，你去吧。”
季如藍立刻站起身，離開前，卻被宋憶握住了手腕。
他的手掌很冷。
會場的空調溫度適宜，可他的手，還是像臘月的冰一樣冷。
“快去快回。”宋憶如是囑咐，然後他看見季如藍敷衍地道了聲“嗯”，便頭也不回地隨朱砂走了。
千真萬確是，頭也不回。
宋憶猛地抓緊座椅扶手，臺前謝白辰自信昂然地模樣霎時變得十分可怖。
自己從來沒有惹過他，而他，卻把季如藍這樣一個甜美的誘餌安插進實驗室。
可笑的是，自己不僅上鉤，還愚蠢地期待，季如藍離開時會不會有那麽一點點猶豫。
可是，根本沒有。
她的心裏，住著的是謝白辰。
為了他，她寧可付出那樣沈重的代價！
“哢嚓。”
宋憶耳邊一響。
弄不懂，究竟是扶手被他折出了裂痕，還是心口崩裂發出的聲音。
他深深吸口氣，低頭看了眼手表，擡眸類似對決般狠狠看了眼臺前還在侃侃而談的謝白辰，宋憶毅然起身。
這邊朱砂帶著季如藍穿過長長的走廊，走向盡頭的休息室。
“紫水晶在你身上吧？”朱砂邊走邊問。
“在的。”季如藍緊緊捏著手包，呼吸細密。
朱砂點點頭，想著這漫長的尋藥總算是結束了：“你等會兒將奇石交給丹青，她那邊有人接應你離開。”
“那…謝白辰呢？”季如藍追問。
朱砂眼皮一緊，沒多回應：“他自有安排。”
說話間，兩人已經走到一扇緊閉的大門前，朱砂屈起手指，有規律地敲了幾下，然後按動密碼，大門解鎖。
門邊站著梅妤，朱砂側身，讓季如藍進屋，然後便退了出去。
倚著雕花欄桿，朱砂看見主席臺上，謝白辰已經致辭完畢，正含笑給新入會的會員頒發會籍資料。
她低頭，用手機撥通了男人的電話。
“怎麽樣？”謝白辰接起，和最後一位會員握手後，不動聲色地走下主席臺，去往電梯口。
“已經將季小姐送到了。”朱砂很職業地應答。
“好的，辛苦。”謝白辰摁亮去往頂樓的按鈕，準備收線。
“謝少。”朱砂喊住他，眼裏滾動著異樣情緒。
“什麽？”
朱砂喉嚨哽了哽，不讓自己失態：“一定要平安回來。”
謝白辰一頓，笑道：“放心。”
頂樓停機坪，直升機的螺旋槳已經開始旋轉。
夜色下，信號燈閃爍著，像寂靜天空裏最閃耀的星。
梁機長已經準備完畢，謝白辰登機前想起什麽，摘下領口的會長領標，放在一塊松動的瓷磚前，然後他拍了張照片，發給許錚。
“我有事先離開了，會長領標你幫我收一收，日後有機會，再找你拿。”
許錚莫名其妙：“啊？您走了？去哪兒啊？”
謝白辰沒有回覆，穩步走入了機艙。
梁機長的呼叫適時通過藍牙耳機傳入：“謝少，最後核對一下目的地。”
這是謝家不成文的規定，未免主人臨時改變主意，梁機長在起飛前，都會最後確定一遍航程。
謝白辰看著窗外，沒什麽表情：“白島，淩波湖。”
“收到。”梁機長點頭，斷掉呼叫設備。
幾分鐘後，直升機在華園酒店上空起飛，微涼的夜，起過一陣風，然後就歸於平靜。酒店內，一切如初，人們依然在談笑舉杯，貌似什麽都不曾發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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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憶整理了下坐皺的衣擺，遠遠對視臺階之上的男女。
他們倆很登對，郎才女貌。
可他們已經這麽完美了，卻還是肖想他的東西。
貪心，呵。
宋憶掛上冷漠的淺笑，回頭對季如藍說：“謝會長已經在等我們了，走吧。”
“好。”季如藍笑笑，提起裙擺，隨著宋憶款款走上樓梯。
“宋先生，好久不見。”謝白辰伸出手，會長標志性的笑容優雅得體。
“謝會長。”宋憶輕輕握住，“承蒙你不嫌棄，專程邀請我一個無足輕重的人物，參加商會的迎新宴。”
“何出此言？宋先生今年失利，完全是因為在夏城商圈的資歷尚淺，倘若再接再厲，明年必會在商會有一席之地。”
宋憶輕笑：“承你吉言，真心希望，明年咱們還能見上面。”
彼此相視一笑，多少暗湧，匿於無形。
“謝先生。”許錚從會場內匆匆出來，“秘書那邊說，宴會馬上開始，請您去後場，準備開場致辭。”
“好的，就來。”謝白辰點點頭，朝宋憶比了個請的姿勢，“宋先生也一同入場吧。”
“客氣。”宋憶邁步，不著痕跡看了眼身後的季如藍。
女人自始至終沈默不語，就好像根本不認識謝白辰一樣。
呵。
顏丹青陪謝白辰去了後場休息室，而朱砂已經在嘉賓座等著了。
見宋憶和季如藍走來，她很熟絡地上前，笑容滿面地寒暄：“宋先生和季小姐吧？你們的位置在這邊，我帶你們過去。”
“麻煩了。”
幾人走到第四排，按照事先貼好的名牌就座，朱砂的位置貼著季如藍，坐下時，還誇了誇她：“季小姐今晚很漂亮。”
不刻，大廳的燈便熄滅了，只留了主席臺前一排明亮的射燈。
男人在主持人的介紹下上臺致辭，語調沈穩，臺下的人皆頻頻點頭。
一個服務生模樣的人過來添咖啡，行至季如藍面前時，不小心趔趄了兩步。
朱砂淡定地收回腳，壓低聲音斥責：“怎麽這麽不小心？看看，季小姐的禮服都被弄臟了。”
服務員紅著臉，連連道歉：“對不起，是我沒看清路。”
“說對不起有什麽用，待會兒晚宴開席，難道讓季小姐這麽狼狽地用餐？”
服務員一臉難色，心中打鼓。
朱砂揮揮手，遣走服務生，扭頭對宋憶溫和地說：“宋先生，我在休息間備了套衣服，不介意的話，我帶季小姐去換上。”
宋憶眼神淺淡地看向季如藍：“你要去嗎？”
季如藍點點頭：“換了也好，咖啡潑在身上，濕漉漉的，粘膩難受。”
宋憶不說話了，暗黑背景都遮不住他眼裏逐漸冷卻的光。
季如藍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，只是靜靜地等他回答。
朱砂斂眸。
在夏城，謝少是主場，此刻哪怕她強行帶走季如藍，宋憶也不能拿她們怎樣，只是，今天畢竟是商會迎新的大日子，不到萬不得已，她也不願鬧出動靜。
宋憶淺淺地笑了，唇邊依稀有絲落寞：“好，你去吧。”
季如藍立刻站起身，離開前，卻被宋憶握住了手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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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快去快回。”宋憶如是囑咐，然後他看見季如藍敷衍地道了聲“嗯”，便頭也不回地隨朱砂走了。
千真萬確是，頭也不回。
宋憶猛地抓緊座椅扶手，臺前謝白辰自信昂然地模樣霎時變得十分可怖。
自己從來沒有惹過他，而他，卻把季如藍這樣一個甜美的誘餌安插進實驗室。
可笑的是，自己不僅上鉤，還愚蠢地期待，季如藍離開時會不會有那麽一點點猶豫。
可是，根本沒有。
她的心裏，住著的是謝白辰。
為了他，她寧可付出那樣沈重的代價！
“哢嚓。”
宋憶耳邊一響。
弄不懂，究竟是扶手被他折出了裂痕，還是心口崩裂發出的聲音。
他深深吸口氣，低頭看了眼手表，擡眸類似對決般狠狠看了眼臺前還在侃侃而談的謝白辰，宋憶毅然起身。
這邊朱砂帶著季如藍穿過長長的走廊，走向盡頭的休息室。
“紫水晶在你身上吧？”朱砂邊走邊問。
“在的。”季如藍緊緊捏著手包，呼吸細密。
朱砂點點頭，想著這漫長的尋藥總算是結束了：“你等會兒將奇石交給丹青，她那邊有人接應你離開。”
“那…謝白辰呢？”季如藍追問。
朱砂眼皮一緊，沒多回應：“他自有安排。”
說話間，兩人已經走到一扇緊閉的大門前，朱砂屈起手指，有規律地敲了幾下，然後按動密碼，大門解鎖。
門邊站著梅妤，朱砂側身，讓季如藍進屋，然後便退了出去。
倚著雕花欄桿，朱砂看見主席臺上，謝白辰已經致辭完畢，正含笑給新入會的會員頒發會籍資料。
她低頭，用手機撥通了男人的電話。
“怎麽樣？”謝白辰接起，和最後一位會員握手後，不動聲色地走下主席臺，去往電梯口。
“已經將季小姐送到了。”朱砂很職業地應答。
“好的，辛苦。”謝白辰摁亮去往頂樓的按鈕，準備收線。
“謝少。”朱砂喊住他，眼裏滾動著異樣情緒。
“什麽？”
朱砂喉嚨哽了哽，不讓自己失態：“一定要平安回來。”
謝白辰一頓，笑道：“放心。”
頂樓停機坪，直升機的螺旋槳已經開始旋轉。
夜色下，信號燈閃爍著，像寂靜天空裏最閃耀的星。
梁機長已經準備完畢，謝白辰登機前想起什麽，摘下領口的會長領標，放在一塊松動的瓷磚前，然後他拍了張照片，發給許錚。
“我有事先離開了，會長領標你幫我收一收，日後有機會，再找你拿。”
許錚莫名其妙：“啊？您走了？去哪兒啊？”
謝白辰沒有回覆，穩步走入了機艙。
梁機長的呼叫適時通過藍牙耳機傳入：“謝少，最後核對一下目的地。”
這是謝家不成文的規定，未免主人臨時改變主意，梁機長在起飛前，都會最後確定一遍航程。
謝白辰看著窗外，沒什麽表情：“白島，淩波湖。”
“收到。”梁機長點頭，斷掉呼叫設備。
幾分鐘後，直升機在華園酒店上空起飛，微涼的夜，起過一陣風，然後就歸於平靜。酒店內，一切如初，人們依然在談笑舉杯，貌似什麽都不曾發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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